春天很好，风吹过河岸柳梢。

汽水在运动间摇晃了无数次，拧开后争着喷薄出来。粘腻液体顺着少年指尖滑落，滴在水泥地上，衣角也无法幸免。

纯白的手帕进入视角中心，那一刹那时间变得很慢。少年纠结着抬头，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向他微笑。

“擦擦手。”他说。

少年慌乱地接过手帕，深色液体沾在洁净布面上，留下明显的痕迹。他攥着手帕，不知该如何举动。男人又伸手，拿着手帕将少年指尖衣角的汽水一律擦干。

素未谋面的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显然过于轻浮，但男人的动作缓慢认真有分寸，少年未曾多想，只是道谢。

“谢谢，我拿回去洗干净再还给您吧，留一个联系方式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男人轻声拒绝，将帕子折起收回口袋。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，少年清晰地感受到尾音撞上他的心跳。扑通扑通。

他转身走了，衣摆飘过春日和煦的风，留下浅淡香气。

少年心动在一个美丽的清晨。尽管他不知，他们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相遇。男人走向旁边最高的建筑，是中心医院。这是他工作的地方吗，他是这里的医生？井沛枝想。

也许一直期待真的能够听到回音。他们再一次相见，在井沛枝打工的旧书店。

老板从别处收来二手书籍，提一些价卖出去，种类很多，却挣不了几个钱。倒是有很多学生喜欢这里的氛围，总来坐坐拍照。

郁沈进门留意到少年一直看他。他点头向少年微笑。从角落里翻出一本封面破败的小册子，走到少年面前。

封面实在太破了，吃力地认出封面上“药案”二字，井沛枝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“您是医生？”

“嗯，很聪明。”

“白衣天使呀。”井沛枝开了个玩笑——男人今天又穿了一身白衣。

“收您五元，先生。”井沛枝从身后的柜子抽了一张牛皮纸，包好小册子。男人付钱后拿起东西离开。

郁沈回到家，把包得精致的书册放到架子上，并不拆封。他想起少年看向他时的样子，像凝视天神，渴望又胆怯，还要装得自如。他嗤笑，眼神晦暗片刻，计划下一场相遇。

这场游戏，狩猎者和猎物的位置，早已落定。

井沛枝有时会回想他们初见时，郁沈总爱穿白衣，却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。一如他本人，温柔又疏离。回想起他们渐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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