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战微微颔首垂着长睫，倒是没有再说什么。

是夜，月光如同银霜一般照耀着整个大地，天空之上雪花零落飘散，寒风刺骨。

代战看着雪地之中少年挺拔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口气，无奈的拿起白金色的狐裘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，“表哥，晚上天气冷，小心着凉。”

少年微微侧目，浅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，锐利的眸子落在了代战略显英气的容颜之上，凌霄并未出言，漆黑的瞳孔凝望着代战，眸中划过一道黯然之色。

或许她千方百计的来到中原也只是为了见中原之人一面。

至于那个人是谁，他想，除了薛平贵也没有别人了。

“不会。”凌霄嗓音微寒，薄唇轻抿，微微敛眸视线落在了代战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，眸光幽深。

他一如前世一般将身上的白金色的狐裘斗篷披在代战身上，动作轻柔小心，如同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。

“表哥，你怎么了？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。”少女漆黑的星眸闪过一缕微不可察的狡黠的笑意，如同一只看到猎物的小狐狸一般。

前世表哥确实是生气了，原因便是自己口无遮拦说他假公济私。

表哥是真的寒了心才会生她的气。

这一世她什么也没说，表哥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是为了什么？

“我没有不开心，我只是觉得心里很悲哀。”凌霄嗓音凌冽，那双锐利的眸子始终停留在漫天雪色之上。

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够强，他以为自己心如止水，可他始终不敢去看少女那双清澈如同幼鹿一般的清眸，他怕自己失控。

“表哥，我们自小一起长大，你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威风凛凛，自信满满的，我从未想到过悲哀两个字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。”代战心口一颤，语气也有些酸涩，再次听到凌霄说起“悲哀”二字她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着，痛的不能呼吸。

凌霄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，悲哀的原因大概也是所爱不可得吧。

眼前的水雾氲氤模糊了视线，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尖。

凌霄剑眉从未舒展开，薄唇微微勾起，仿佛在笑，却又让人觉得他的笑意也带着几分嘲弄，“是啊，从小到大我一直很自信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悲哀，只不过......只不过今天它从心里生出来了。”

代战心中弥漫着一片酸楚，喉咙梗的生疼，“表哥......是因为我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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